
合上書頁的那一刻,“你當像鳥飛往你的山”這行字仍在心頭盤旋。它不是一句輕盈的勸誡,而是美國作家塔拉?韋斯特弗用半生經歷鐫刻的生命箴言。這本自傳體小說沒有驚心動魄的情節,卻以原生家庭的枷鎖與自我覺醒的抗爭,撕開了教育與成長最震撼人心的真相: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需要抵達的“山”,而教育,便是那對托舉我們飛越泥濘的翅膀。
塔拉的起點,是一座被偏執與愚昧籠罩的“垃圾場大山”。父親將政府與學校視為“撒旦的化身”,禁止子女接受正規教育,母親在極端思想與草藥療法中迷失,哥哥肖恩的暴力則成為懸在她頭頂的利劍。在那個封閉的摩門教家庭里,“正常”意味著順從父親的預言、忍受肢體的傷害、放棄對世界的好奇。十六歲前的塔拉,是父親眼中“上帝的工具”,是家庭體系中一枚沒有自我的零件,她的世界里沒有課本與課堂,只有廢料場的油污與母親的精油瓶。這樣的成長環境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,讓人幾乎看不到掙脫的可能。
改變的契機,藏在兄長泰勒偷偷聽的古典音樂里,藏在他背上行囊去上大學的背影里。那是塔拉第一次意識到,原來人生可以有另一種活法——一種不被家庭定義、可以自主選擇的活法。于是,她憑著自學的零星知識報考大學,在考試時連簡單的語法都無從下筆,卻憑著一股 “要看見山外世界”的執念,敲開了楊百翰大學的校門。初入校園的塔拉,是典型的“異類”:她不懂社交禮儀,不知道Holocaust(大屠殺)是歷史事件,甚至因父親灌輸的“醫院邪惡論”而拒絕治療感染的傷口。教育給她的第一份饋贈,不是知識的積累,而是讓她第一次看清了自己身處的“牢籠”——那些被父親稱為 “真理”的東西,不過是禁錮思想的枷鎖。
在與原生家庭的反復拉扯中,教育逐漸成為塔拉最堅硬的鎧甲。當她在課堂上接觸到心理學、歷史學,當她在導師的引導下開始審視家庭的荒誕,當她為了爭取讀書的權利與父親激烈對抗,她正在完成一場痛苦卻堅定的“自我重構”。這個過程充滿撕裂:她既要對抗父親“你會下地獄”的詛咒,又要承受與家人決裂的孤獨;她既渴望獲得家庭的認可,又不愿放棄好不容易建立的認知體系。正如書中所寫:“你可以愛一個人,但仍然選擇和他說再見;你可以想念一個人,但仍然慶幸他不在你的生命中?!苯逃龥]有讓塔拉變得冷漠,而是讓她學會了區分“愛”與“盲從”,懂得了真正的孝順不是屈從于權威,而是成為更好的自己。
最終,塔拉飛往了屬于自己的“山”。她獲得了劍橋大學的博士學位,成為了知名作家,但這座“山”從來不是世俗意義上的成功。它是掙脫原生家庭控制后的精神獨立,是敢于質疑“真理”的批判思維,是在認清生活的荒誕后依然熱愛生活的勇氣。當她站在學術的殿堂里回望過去,那些在廢料場勞作的日子、那些被暴力對待的瞬間、那些與家人爭執的夜晚,都成為了塑造她的一部分,但不再是定義她的全部。她像一只掙脫了鳥籠的鳥,終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向飛翔。
合上書,我不禁想起自己的成長歷程。我們或許沒有塔拉那樣極端的原生家庭,但或多或少都曾被他人的期待、傳統的觀念所束縛。有人被要求“找份穩定的工作”,有人被定義“女孩子就該這樣”,有人在他人的評價中迷失了自我。而《你當像鳥飛往你的山》告訴我們:真正的自由,始于思想的覺醒;真正的成長,在于敢于打破既定的命運。教育從來不是為了逃離過去,而是為了更好地理解過去,最終超越過去。
愿我們都能擁有塔拉那樣的勇氣,以教育為翼,以思考為燈,掙脫世俗的枷鎖與內心的怯懦,飛往屬于自己的那座山。那里沒有他人的定義,只有真實的自我,和無限延伸的天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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